读科幻“太费脑子” 应试教育扼杀孩子兴趣
最难的还是缺少对科幻感兴趣、有了解的教师
从另一方面看,将科幻引入中小学课堂上做出尝试的教师,在中国也还屈指可数。吴岩认为,在可能会成为教师的最大群体——师范院校的学生中,对科幻感兴趣的也不多。
“科幻教师吗?我们正在找您!”吴岩领衔的北京师范大学科幻与创意教育研究中心在今年初编制了第1期《科幻与创意教育通讯》。在这本电子杂志上,他们附上了这样一则“寻人启事”,希望能够在全国大中小学搜寻到采用科幻进行教学的教师,并乐意帮助他们设计课程,推荐书目,进行免费的跟踪和监测。
遗憾的是,尽管吴岩一直在努力寻找,但在全国范围内,他也没能找到几个教师。在他看来,这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了解科幻的教师太少,有的教师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缺乏运用科幻进行教学的能力,甚至无法推荐适合学生阅读的书目;二是由于课程安排紧张,科幻所需要的广泛讨论和有限的教学时间形成了矛盾。而前者是主因。
吴岩正在编写一本指导中小学教师运用科幻进行教学的教材。他希望能够在将来,对有兴趣将科幻引入教学的教师进行培训。
寿婷尔有将科幻引入课堂的想法,源于她从小就是科幻迷,在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读书时,也选修过科幻文学课。但据她回忆,“当时北师大整个中文系几百个人,喜欢科幻的人也是寥寥。选修科幻课的不过几十个人。这其中,可能只有10个人会去当老师。”
市面上好的科幻作品仍然太少
在吴岩看来,科幻在校园里的普及程度不够,其实反映的是科幻作品的整体读者较少,这与市面上缺少好的科幻作品,科幻作品的推广力度不够有很大的关系。
被认为创造了当代科幻作品巅峰的《三体》,目前卖出了40万册;2000年,《科幻世界》杂志鼎盛时期的订量也是40万册,原因是1999年的高考全国卷作文题“假如记忆可以移植”,刚好与前一个月的《科幻世界》“撞题”了。而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叶永烈的《小灵通漫游未来》发行量达到了300万册。
《科幻世界》副总编辑姚海军对这种看法深以为然。2003年,《科幻世界》开始翻译出版“世界科幻大师丛书”,目前已经出版了120多部海外科幻作家的经典著作。姚海军出版这套书的初衷,正是发现有不少家长也想让孩子读读科幻,但列出的科幻书单上却往往只有凡尔纳、威尔斯在一百多年前的作品。“我的感触就是不能让中国的孩子还沉浸在西方一百多年前的幻想世界里,要让他们了解到西方世界最新的想象。”姚海军说。
姚海军认为,表面看,在《三体》的带动下,科幻文学似乎变得很热,但实际上,优秀的作者和作品仍然不多。“真正的一线作者、每年能够创造长篇的作者寥若晨星。”姚海军说,从2003年开始出版的《中国科幻基石丛书》目前也只出了不到30本,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大厦“石料”的缺乏。
韩松写作第一部科幻小说是在1982年,当时,作为重庆的一名初中生,他参加了一个联合国组织的科幻征文比赛。“那时的中国跟现在很不一样,人们没有这么务实,热爱幻想,向往太空。那时的学校老师也教我们写科幻。”
在他看来,科幻教育说小是教育问题,说大了就是社会发展的问题。过去30多年,中国经济发展得很快,但没有出现在世界上有巨大影响力的公司,这和整个社会的创新力不足是有关系的,创新力又是受文化影响的。“我们的教育不鼓励形成这样的文化,所以科幻到了今天还是稀缺品种,很多老师不鼓励读科幻,觉得科幻对高考没有用,是歪门邪道、胡思乱想、浪费时间,这种心态需要彻底的扭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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