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二元体制”迟迟不理顺 人大立法要求统一管理
昨天,导报报道鼓浪屿被指管理水平过低,和国内外的景区、世界遗产地相距甚远的现状,引起读者、厦门市民的共鸣。
“看了痛心、纠心,又忧心。”厦门政协副巡视员卢怡恬说。包括专家和市民在内的普遍共识是,鼓浪屿管理不力的根源在于社区和景区管理的“二元体制”———“两个婆家”,一个是鼓浪屿管委会,一个是街道办。
千言万语,一切都是为了鼓浪屿好。厦门的鼓浪屿,中国的鼓浪屿,世界的鼓浪屿。
追溯以前管得“杠杠”的
“以前鼓浪屿管得可好了,用东北话叫‘杠杠的’。”昨天,厦门市民陈先生告诉导报记者,这一点,只要是老厦门人都知道。
市人大常委、民盟厦门市委副主委朱奖怀,年少时在鼓浪屿上求学。他记得,上个世纪鼓浪屿的生活环境、社会治安、社会管理、公共服务,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一直都是最好的,很多人削尖脑袋想要搬进鼓浪屿。
据了解,鼓浪屿在解放前有10万人,到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也容纳了3万-4万人,社会架构完备,管理井井有条。
从鼓浪屿上走出了济济人才,除音乐、文学人才外,导报记者稍作统计发现,从鼓浪屿走出去的正厅级干部就是个不小的数字。在很多人看来,人文是鼓浪屿的“魂”,可上升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那么,鼓浪屿从什么时候起就日趋“没落”呢?几天前厦门社会科学院青年学者詹朝霞分析时言明,根源在于对鼓浪屿的“身份”认知有误,想要发展景区、做大旅游,却忽略了它人文社区的本质。
最终的行政变化,是2003年鼓浪屿撤区,厦门市成立鼓浪屿-万石山风景名胜区管理委员会,鼓浪屿向旅游景区发力。自此,鼓浪屿逐渐走向了“二元体制”。
反差好经验帮不上忙
如今,诸多厦门好经验,在鼓浪屿上“难觅芳踪”。
以鼓浪屿城管水平来说,目前仍然相对滞后。鼓浪屿行政综合执法大队除了日常的巡查、劝导、取缔外,设置了7个执勤点(目前并为6个),派城管协查员驻点检查。
然而在商业最集中的龙头路,即便在海底世界旁有一个城管执勤点,多次抗法或冲突也大多发生于此。为了达到街面干净整治、没有摆摊的局面,全靠协查员一直站在路上,目不转睛盯着路面。
岛上其它地方也是一样,主要靠城管队员或协查员用眼睛发现,城管一来,摊贩像潮水退去,城管一走,摊贩像潮水上岸。
相比之下,早在2010年,思明城管就建设了“数字化城管系统”,设有一个指挥中心,1000多个遍布全区的电子视频监控,城管队员手上握有“城管通”,基层中队有指挥终端,可及时发现、快速出动。
自思明区以后,其它区也在建设“数字化城管”,但没有鼓浪屿。
市政协特邀研究员沈松宝一针见血说,对于脏乱差现象,厦门有引以为豪的管理经“门前三包”,在鼓浪屿上也没有落实。
“门前三包”是全国闻名的“厦门经验”,1981年在创建中山路时发明,包秩序、包绿化和包卫生。28年后,它变成“市容环境卫生责任区”。
导报记者屡次上鼓浪屿调查,“门前三包”没了,一位城管队员告诉导报记者,一些店家的门前区域,被用来出租给了摊贩。怎能不乱?
根源“二元体制”束缚管理
到底是什么阻碍鼓浪屿提升管理水平?众多学者、专家的一致分析,就连普通民众的大多指向,管理不力的根源在于“二元体制”。
2003年,鼓浪屿撤区设管委会,在朱奖怀眼里,这既是偏向景区发展的肇始,也是“二元体制”的发端。
“二元体制”的表现是“两个婆家”。一个“婆家”为鼓浪屿管委会,一个“婆家”是思明区政府及其下辖的鼓浪屿街道办。鼓浪屿的管委会属副厅级,和思明区政府平级,虽高于鼓浪屿街道办但管不了它。
“双头管理”造成管理不清。鼓浪屿的景区归管委会管,社区归街道办管,“这就变得混乱,社区和景区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不能截然分开,却要不同的部门来管。”市政协副巡视员卢怡恬分析。
任何管理和执法,最终都是人对人。“瓜分”鼓浪屿利益蛋糕的利益群体,大多住在岛上,属社区人,归街道办管;当这些走上街头摆摊,在家违建,则归管委会下的鼓浪屿城管负责。管理被人为割裂。
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