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东莞“黄色产业链”:酒店出租并通风报信
黄色链条 酒店业主
租给别人搞色情,自己通风报信
“四五星酒店一晚才两三百,小酒店不‘黄’根本回不了本”
2月9日的新一轮扫黄风暴,涉及厚街多家高级酒店。尽管厚街的外来加工工业兴盛,但没有一个当地人会否认,支撑这么多酒店生存下去的根本,就是色情业。
朱峰(化名)跟两个亲友合资在康乐南路开了一家5层楼的小酒店。酒店的四层、五层都承包给了一家提供色情服务的会所。包括此次被央视曝光的喜来登酒店在内,东莞绝大多数酒店内的色情场所,经营方与酒店方并不相同。不过每次扫黄开始,酒店的业主们也会纷纷通过自己的关系打探消息,通风报信。因为如果会所没了生意,酒店也很难做下去。
按朱峰的说法,如果单靠住宿费用赚钱,他根本就不可能收回成本。“四星、五星的酒店才两三百元一晚上,我们这样的酒店只能靠低价吸客。即便如此,入住率也很差。”类似朱峰这样的酒店业主,在厚街镇仍有很多。
整个东莞的四星、五星酒店数量,在全国仅次于上海、北京。诸多从业者心知肚明的一点是,酒店的利润来源绝对不能只靠住宿费,房间过剩,同业竞争激烈,得以维系的根本就是色情业。
黄色链条 “桑拿部长”
“安徽帮”势头猛,处理内外纠纷
靠拉客抽成月入过万,的哥介绍客人还能“积点”
小伟在厚街镇一家四星级酒店的桑拿部上班,混了几年,当初的“小马仔”也捞到个“桑拿部长”。
小伟是安徽人,对于这一点他很是自豪。因为在东莞的地下社会中,安徽派近些年的势头很猛,已有超越湖南成为第一大外来势力的趋势。小伟也正因为有诸多同乡帮忙,才能把桑拿部的种种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部长”的工作,主要就是负责给客人们介绍色情服务的项目和报价,以及在遇到外来骚扰、内部纠纷时出面协调。小伟每个月的工资只有4000元,但加上提成、小费等,他每个月都有上万元的收入。记者找到小伟,是通过他的一个老客户介绍。
事实上,小伟的手机里存取的大量嫖客电话,他自己都对不上号。除了老顾客,一些出租车司机也会帮他拉客,但仅限于风声不紧时,还得是“聪明”的司机带来的才会接客。司机每介绍一个客人,小伟会在他的积点卡上敲一个章,积满6次,他可以持卡来桑拿免费玩一次。这种变相的抽成,也能增加不少生意,因为东莞的色情业同业竞争激烈,各家只能八仙过海想法儿拉客。
黄色链条 “妈咪”
带老乡“打拼”,幻想“风会过去”
手下“小姐”月入过万,把“太伤身体了”挂嘴上
1999年,阿红(化名)从湖北老家来到东莞,在厚街镇一家制鞋厂的流水线上做工。当时一个月的工钱是300元,如果加班的话,每小时的工钱是1块钱。但仅仅一年之后,她在夜总会上班后月收入就翻了近10倍。
如今阿红已经当起了“妈咪”,手下带着20多个小妹。阿红老家所在的那个村,如今共有6个女孩跟着她在东莞的夜总会“打拼”。
阿红和她的“团队”在东莞并不会固定在某家夜总会工作,哪里给的提成多,她就去哪里。抛开要支付给营业场所的进场费、提成,阿红手下的“小姐”们一个月基本收入都会过万元。当然,如果她们愿意跟客人出去过夜,收入更多。
事实上,在夜总会坐台的“小姐”,收入远比在桑拿中心直接提供性服务的“小姐”要低。阿红说,以东莞此次扫黄查处的喜来登酒店为例,其中桑拿部的“小姐”不少人月收入都在5万元以上。但阿红并不同意她手下的小妹,尤其是那几个同乡去桑拿上班。“太伤身体了,最多赚上一两年,可是身子要毁一辈子。”
在东莞10余年,阿红不是第一次经历扫黄了。但阿红并不愿意离开东莞,因为她的客源都在这里,换了城市她不可能接到那么多生意。对于这一轮的扫黄,阿红说她现在暂时给手下的小妹们放假,让她们自己玩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看情况开工。她的感觉是,“这阵风还是会过去的”。
黄色链条 “大客户”
谈生意离不开“莞式服务”
和老婆出去最怕被“小姐”认出,等孩子上学就搬回老家
在东莞生活了5年,王磊(化名)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东莞生活。王磊是北方人,在东莞做鞋厂的订单生意。因为他跟很多台商私人关系不错,现在生意也越做越大,从外面拿到单子,再在厚街找合适的、具备资质的鞋厂生产。
对于东莞发达的色情业,王磊并不陌生,他坦言自己出去谈生意,去得最多的就是高级酒店的桑拿房。“这里的风气、习惯就是这样,入乡随俗,你不这样,就会少很多单子。”除了在东莞的应酬需要外,有时一些老家的男性朋友到广东办事或旅游时,还会特地跟王磊联系,专程到东莞来体验一下“莞式服务”。
“平时就怕晚上跟老婆出去吃饭,被认识的小姐认出来打招呼。”王磊说,在东莞做生意的,难免会前往色情场所。“厚街这个地方,晚上六七点出去,路上尽是小姐,你说这个地方的色情业还不夸张吗?”
“在这个地方再呆个两三年,等孩子快上学了,我还是会搬回老家的。”王磊说,即便在东莞生活更利于他的生意,他也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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