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大博士在福州摆地摊 因形象问题求职屡被拒绝
与他做博士同学三年、关系交好的张坚(化名),得知这条“新闻”时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打电话两天没人接,又在黄的QQ上留言,张坚担心黄云凌会出什么事。
张坚原本是一所高校的老师,毕业后回到了原单位。三年前,他考入厦大读在职博士时,黄云凌正好从本校硕士直升博士,两人成了同学。
在已经结婚生子的张坚眼里,1986年出生的黄云凌是个单纯的“小弟弟”:“他对学术有很美好的想像,对未来充满理想。我已经是社会人了嘛,比较愤青,经常说些体制没救了这样的消极话,他反而会鼓励我,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破灭
黄云凌最怕的是让同学看不起。
他一度已经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如今的境况,又让他止不住联想起试图埋葬的记忆:初中时,身边同学用语言和肢体嘲弄他,使他一度厌学;班主任出于“关心”,在全班同学面前多次将他叫出教室,嘱咐他与其他人不一样,要好好学习;做早操时,全校师生都要到齐,即使不能做那些动作,他也必须站在那里。
“诺大的操场上,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丢在岸上的鱼。”黄云凌说。
他不想去学校。母亲劝他:“你不去读书将来干嘛呢?”
大三时,他开始刻苦学习准备考研,并为了体检过关而开始长跑,每隔一天跑四五公里,坚持了七年。
考上厦大研究生的黄云凌,成为他们那个不怎么好的本科大学里的“榜样”。
他读到博士,成了家里学历最高的那个。邻居夸他时,他看见了父母亲脸上的自豪。
博士期间,他成功申请到去荷兰公费留学的机会,对方教授对他的研究计划很感兴趣,但因为当年有别的事务,邀请他明年再来。可是第二年就错过奖学金了,加之黄云凌没有预测到自己毕业后会遭遇“失业”,与出国机会失之交臂。现在回想,他懊悔不已,如果当初争取出国留学,并留在国外工作,自己的命运或许会从此改写。
“在西方国家,像‘霍金’那样重度残疾的人依然能够成为学术领域的偶像,获得全社会的尊重。”
在厦门读书期间,放假时他也很少回家,他知道自己需要比别人更努力,而他也能从学术中感受到最大的成就感。
他也畅想过,自己有了事业基础后,要谈个恋爱,拥有一段真正“平等”的感情,娶妻生子,建立家庭。他打算毕业的时候,让全家都来厦门,一起看看这座美丽的城市。
邻居会“算命”,曾给他看过面相,说他“前额饱满、五官端正”,“将来一定是有作为的人”。
然而好运却像突然被扼断一样,他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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