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当代艺术“大咖”陈文令 边缘人破茧而出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边缘人避开了被“框”的幸运
陈文令,曾是“边缘中的边缘人”,不断怀疑并挑战专业和业余的“界限”,从“红色记忆”作品本身和展览方式都颠覆以往“规矩”:展览为什么一定要在美术馆?运用别的城市少有的优越——厦门海滩来展览会怎样?蓝天碧海、黄沙滩、绿草地,加入“小红人”,这就是当下的一种艺术语言,一种独具审美趣味的特殊语言。通过这样的展览方式,提示了一种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对所有的社会阶层的人提出不一样的看点,也许市长来看,大学教授也来看,中学生也来看,民工也来看,卖工艺品的也来看,连乞丐都来看······他为一个城市文化的艺术提供了一种新的阅读方式。潜心三年创作出的雕塑作品“小红人”对于他来说是“歪打正着”,展览之后,中国红色雕塑这样一个先锋式一直在流行。
用苦难表现苦难也许太夸张,可以说实属矫情,但他通过苦难展现人性的美好和希望,这是“小红人”最打动人的地方。有人说,《红色记忆》中,那群瘦骨嶙峋、瑟瑟发抖,但发出阳光般灿烂笑容的红色少年,实际上是陈文令的少年自传,是少年经验和生命状态的体现。眼睛虽然客观记录着现实的一切,精神上却是过去的美好在心里回荡着涟漪。他曾经在学习的道路上,由于经费原因没有完成中央美院雕塑科班训练,却自己玩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野”路子。在往后的创作中,他也尽力避免走入一个已经被划定好的圈子,这圈子里或许有特定的中国元素,或许是某位名家的个人风格logo,在找寻自身特点的求索中,他避开了这些牵绊,开辟了一大片自由思想的领域。
“之前经常有人说,叫一个策展人来,叫一个牛B的美术馆馆长来,肯定把你推上天。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整个艺术史的发展是经常靠不断的一种业余性、挑战边缘的东西,不是那么地道正宗的东西,把整个艺术史一直往前推进的,关键是要有思想、敢于挑战。”陈文令说,“当代艺术不是比拼基本功的,因为基本功根本不是衡量艺术家前途的核心标准。最近在巴黎, 看已故雕塑大师妮基大展很震撼人心。她就是半路出家,用业余的技法做出无数很专业的创作。其实,艺术家最核心的竞争力在于思维方式和创作活力”。震撼心灵的东西才能永存,只进入眼球的东西也许只是过眼云烟。
是的,坚持和创作取代了专业的条条框框,反而收获“框”以外的惊喜和高度。这不得不提起另一位从泉州走出去的国际艺术大师蔡国强,坚持艺术之路的他,把烟火艺术“玩”到了2008年奥运会,“玩”到了2014年AEPC(亚太经济合作组织)峰会。
有些人的故事总能让我们热血沸腾,提示着我们不甘平庸,有这么一群做传媒的年轻人,“喝了壮胆酒”似的去做闽南世家艺术文创园,还是一系列的产业链,并开启不做商业只做影响力的文创周刊等,满满的坚持和创意,只为避开被“框”的幸运去收获惊喜。
就算精益求精,总不能一直“啃老”,那明天呢?
继“小红人”惊艳鹭岛的成功展出后,陈文令并没有继续“小红人”系列,他不要被定格。就陈文令个人而言,他一直在追求一种自我超越的艺术语言,不断革旧化新,用不同的语言、题材去挑战一些新课题。在2004年,《幸福生活》系列作品与《红色记忆》相比,直观、阳光的形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组荒诞、搞笑的人与动物的雕塑。雕塑中的猪是拟人化的,戴着耳环、鼻环,有人头鱼尾的女人,还有人身狗头的男人……作品有着令人忍俊不禁的调侃、诙谐与幽默。与传统雕塑不同的是,这些雕塑作品还可以自由拆分组合,有装置雕塑的功能。2005年,陈文令开始了《英勇奋斗》系列作品的创作,接着又有《紧急出口》、《中国风景》、《异度风景》等作品不断问世,无论抽象或具象,或喜或悲,最后都凝结入社会的聚焦点。“我觉得一个艺术家的艺术语言,包括他的展览方式、造型方式、媒介方式都极其重要,他的艺术语言要有个人性、极端性、偏执性、唯一性和排他性。光有一个好点子、好花招,没有表现出自我艺术语言特征的作品,一般都像宣传画,或是一种观念的简单图解。”陈文令说,“作品挑观众,艺术道路就会越走越窄。我最怕的就是创造力枯竭,精神锐度下降”。
“艺”是思想与观念,“术”是技能与语言。陈文令表示,在艺术的道路上,如果只有传承的“术”,去务求准确,就算做到精益求精,也是一直在吃老祖宗的本,我们总要考虑一下明天该怎么办。也许对于艺术拥有一颗真心、不急于求成,才能开拓挖掘出内心的思想去创新,创造震撼心灵的艺术产物。艺术是一条不断探险的道路,一旦从必然跨越到自由,就会成为一个更加自由、更加有想象力的艺术家。(王慧 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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