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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安溪男生闽南语录《西街记忆》 听西街那些老时光

2016-04-07 10:15 来源:闽南网 0

洪泓,作家

洪泓,作家

  量体裁衣

  记忆至少有三种,一种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一种是完全忘记;野有一种是记得又呣记得;第三种有点怪,野就是讲有些事虽摆在记忆里,但又像是呣存在。

西街一家做红装的裁缝店

西街一家做红装的裁缝店

  柴烟生白,袅袅而逝。透早,头一件事就是生一炉火,一厝里人一日就用即一炉火烧滚水煮饭。七十年代,厝边头尾普遍使用的是蜂窝煤,一日的用量大约为四五块,时常要更换,到了暝深要封炉。现当今后生家已经看呣见蜂窝煤,更难理解和想象伊的好处多多。为了生火煮饭或烧水,将煤灰拌煤焇做成有孔的圆柱状煤球,即就叫蜂窝煤。一篓一篓的黑糊糊煤,有好几十斤,送煤的司傅个个都是身坯勇壮,五大三粗,(“五大”是指双手、双骹大再加上头壳大;“三粗”指腿粗、腰粗、脖子粗)。

  古人讲,人在世上行,只为衣和口。

  西街少有成衣店,只有布店和裁缝店。因为大多数人的衫袴是自厝里制作,只有过年新衣则是买了布到裁缝店请司傅量身定做。“裁缝裁缝,三分裁来七分缝。”记得裁缝司店铺位居甲第巷口,挨着街边,前铺后厝。别看细细的裁缝店,在老街顶可是享有盛名。

  读册落课的时阵,路过裁缝司店铺,心心念念总会朝里看了又看,从远远地望一直至近近地瞧。裁缝店呣大,一入门,摆着一块与裁缝司傅腹部齐高的木案板,木色光滑。案板一边摆着铰剪、尺和画线用的粉笔,同时野在一边叠放一些布碎。案板一边,是一架老式的马檠骹踏板连着转轮,其间有一条皮带带动着,那架子底有一吊挂的细抽屉,里面放着针头线脑。简简单单,仅此而已。然而,即已足够让人向往、迷醉!

  年兜前夕,妪姆带着阮们兄弟去裁缝店做新衫。妪姆与裁缝司傅简短的几句交流后,便依次在阮兄弟的身顶,用尺量了起来,一会儿一些数字和符号就出来了。裁缝司傅用尺丈量之时,大人一般则在一旁叨念:长一些,松一些,放长一些,放松一些。紧接着落来的是卡其布是黑色或者青色、蓝色,乾埔囝阿的颜色基本顶会选青色或者蓝色。

  据《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一册记载:“全中国三亿人都穿着蓝布衣衬,男女老少的衣裤都是宽大的,全国的衣裤样式和尺码也不到五种。”

  相对于有钱人或者侨户,一般直接请裁缝司到厝里做衫袴。但要管午顿、暝顿的伙食。工钱是按实际做工日数算的。

  俗话讲得好:细倥呣补,大倥叫苦。在阮的年代,东西坏了是可以修的,在今日即个时代,东西坏了都是换新的。

  做衫袴,对于囝阿变成大汉格外敏感。囝阿正在长大汉,袴腿或裙摆的布料往往被收进去一块,长高一些,就拆线放出来,再锁边缝起来。呣外阮们兄弟俩从未穿过合身的新衫袴,裤管长,手袖长。头年,往往要折叠二三折才能穿。后穿,放落一道折,第三年,再放下一道折。待穿合身时,衫袴正破旧,呣是在膝头打补丁,就是尻川打补丁。几道折全伸展开来时,坏看的折痕全显现在迄位,要有多坏看就有多坏看。

  在阮个人的囝阿生活故事里,许许多多的往事已无从追忆,或成为淡淡的远景。(海都记者 刘燕婷 黄谨 文/图)

西街老布店

西街老布店

  【注】

  呣:不。

  透早:放早。

  厝:屋。

  即:这。

  暝:夜。

  后生家:年轻人。

  伊:他。

  司傅:师傅

  行:走。

  衫袴:衣服。

  读册:读书。

  落课:下课。

  铰剪:剪刀。

  时阵:时候。

  乾埔:男人。

  囝阿:小孩。

  细:小。

  倥:孔。

  阮:我。

  坏看:难看。

  大汉:大人。

  迄位: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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