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摄像头来了 对幼师的“信任感”正变得稀缺

人民网   2017-12-15 16:47

  薪资体现价值

  晚上7点40,忙完学校的彩排,孙倩裹着兔耳朵、大毛领的韩版羽绒服出现在我们面前。脖子上挂着施华洛世奇的吊坠,天猫售价1290,这几乎是她半个月的收入。本科毕业,月薪3千多,“月光公主”是她自嘲的口头禅。孙倩今年26岁,因为住在幼儿园集体宿舍,平时也是跟同事一起,还没有男朋友。这也许是她还能把这份工作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大量幼师的流失往往出现在她们开始组建家庭时。

  “很多园长说可能春节过后她们就不再回来了,在老家找一个合适的就结婚了。”从哈佛大学取得儿童发展和心理学硕士后,孙梦在上海一家外企从事幼教产业。在对国内幼教产业的调查中,她突然觉的幼师有时像候鸟,无法停留。原因往往跟薪资直接相关,“工资很低,就赚三千块钱,也没职业发展规划,留不住人。”

  在美国时,孙梦也曾经面临这样的抉择,因为特别喜欢孩子,也热爱教育,她在麻省做过一年K5教师(美国幼儿园和小学),后来选择了放弃。“之所以离开这个行业就是因为工资太低了,刨去税、保险,每个月我拿到手才两千多美金,租房子一千就没有了。”

  “不是说这个事多难,而是我们根本吸引不到人去做这个事。”

  按照2013年教育部印发的《幼儿园教职工配备标准(暂行)》,全日制幼儿园的教职工与幼儿的比例需达1:5至1:7。然而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幼儿园教职工为381.8万人,师生比约为1:12,若要达到1:7的目标,需新增幼教职工248.8万人。

  新鲜血液正在补充,但价高者得。

  在北京,马上要从首师大毕业的研究生李蓓,最近正在面试,准备成为一名幼师。

  “我们老师都说了,你做教育的,就不要想着能挣钱。每天都在幼儿园,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各种福利节假日也都挺好的。”

  不过李蓓有自己清晰的职业规划,比如,私营幼儿园不在考虑之列。“因为我们是外地的,肯定要进公立园,可以解决户口和编制。”

  “它会定期开展一些教研,评课,专家讲课,各种措施去促进这个教师成长。私立园一上来就让你干各种各样的活啊,对你的发展是不重视的。”

  寻路

  来京已经快四年的孙倩还没有熟悉北京,多数时间,她都要待在南四环外的这个社区。但留下的时间不多了,26岁的她不得不作出一些抉择,幼儿园租期马上要到期,能不能续约成功;是不是要回到河北老家;还做不做幼师。

  这些问题离她越来越近。谈话的最后,一位路过的小朋友突然跑过来,隔着玻璃跟孙倩打招呼,“那是我之前带的学生,”此刻,忧虑似乎远离了她,尽管是短暂的。

  葛兰准备结婚,男朋友是北京人,婚后不需要交房租、还房贷,“压力还好,所以可以坚持这份事业,希望做到50岁。”

  孙梦最近在翻译一本儿童书籍,李蓓则全力冲刺,准备进入一所可以提供户口的公立幼儿园。

  身在波士顿的叶津闻打算明年回国,继续从事幼师,“做幼儿老师对我来说是精神上很满足,希望带西方的一些先进的幼儿教育理念回国。”

  但她依然面临选择。因为女儿要回国做幼教,母亲去一些高端幼儿园询问薪资,答案并不乐观。父亲决定支持女儿,给予资金和信心,并建议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考虑收入。

  对“感谢父母”的叶津闻来说,艰难抉择被延后了,但更多的幼师将被这种不时泛起的阵痛所困扰。(人民网记者赵恩泽、栗翘楚)

  (因采访对象要求,孙倩、葛兰、李蓓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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