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里的“大学梦” 暑期“小候鸟”蹒跚城市路

中国青年报   2017-08-14 11:11

­  “输”在起跑线之后

­  教育部等九部门于去年印发的《关于进一步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中曾提到,广泛开展各类教育培训,要重点面向城镇化进程中的失地农民和农民工,积极开展职业技能、思想道德、民主法治、生活方式等方面的教育培训,同时重视农村居民的教育培训,开展农村留守儿童、老人和各类残疾人的培训服务等。

­  但孙山、杨树珍并未曾听过相关培训,或享受过这样的“福利”。像他们这样流动于不同城市,蜗居在城郊村或城中村的农村流动父母,比守在家中的农村父母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和“不可控性”,在教育孩子方面相较更为“简单粗暴”。

­  “尽管流动儿童、留守儿童遇到的学习困难总是比别的孩子多得多,但这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这些孩子终究来自农村,是农村的娃。所以,孩子教育成就上的差距不完全是‘流动’或‘留守’所产生的影响,儿童之间最基本的分界仍然是城乡差异,是原生家庭间社会阶层地位的差异。”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刘精明认为,由于社会经济条件、认知水平、信息获取等方面的局限,农村家庭在子女的教育上相对而言更缺乏“眼界和见识”。

­  而那些处于弱势的农村家庭的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在教育的起跑线上输了一截。在刘精明看来,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至关重要,“如果说高考是一种主要的社会选择方式的话,那么它衡量的就不仅是某个儿童个体,而是对一类人,或者说是对一类家庭选择的结果”。

­  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农民工总量为28171万人,比上年增加424万人,增长1.5%。其中,本地农民工11237万人,外出农民工16934万人。1.6亿多的外出农民工,会产生多少小候鸟?具体数据很难准确得出,但这个群体不容忽视。对这些抱着大学梦、有极强上进动力的“小候鸟”来说,如何向前追赶?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周皓建议,首先要搞好基础教育,“基础教育是基础,如果基础教育都搞不好,后面就很难追赶”。

­  “在越来越稳定的社会,长距离的阶层跨越是比较难的,但近距离或邻近阶层的跨越仍可能频繁产生。”刘精明表示,教育对社会流动的意义,可能并不仅是当下这一代人命运的改变,而是在于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家族中几代人的境遇、命运的持续性变化,“等二三十年过后,我们的下一代或下几代人的境遇与我们自己这一代相比,或许就会很不一样,所以并不能只看眼前的、暂时的,要从一个长远的社会流动历程来看,看到一点点在变化。”(孙庆玲 刘梦妮)

­  (文中孙阳阳、孙山、宋鑫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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